“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多亏了过年还坚守在岗位的那部分店员哥哥姐姐大年三十这一天晚上还有那么多能逛的地方，李沫陪着其他两个女生疯了一晚上，逛完广场放小烟花，放完小烟花跟广场的一众小朋友抢玩具，直到筋疲力尽了才找地方落座，还是那一家奶茶店，不过是外面没有搬回去的座位，只见柳诗诗震惊地瞪着眼睛，看着面前自暴自弃地趴在桌上的李沫，满脸写着不敢相信。
“因为感觉现在的我在他心里都没有什么位置，我都放弃了。”
李沫百般无聊地摆弄着手里从包包上拆下来的挂件，在唐哲面前的伪装也卸了下来。
总之就是特别失落。
“哎………那家伙直得让我都有些绝望，我不知道你们以前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能一直那么肯定地把你当男生，但是这个情况也………”
柳诗诗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唐哲的一系列操作已经给她整麻了，就好像你打麻将开局摸到一手天胡，你却不仅不胡牌还一轮轮骚操作下来把一副好牌打得稀碎。
这是什么诡异的兴趣？太鬼了。
“要我们帮你一下吗？”
张婉婷有些看不下去，这么好一姑娘被一个傻比死直男气成这个样子。
“算了，不用了。”
李沫叹气一声：“我能和他维持那所谓的兄弟关系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努力了。”
手上的动作逐渐粗鲁，仿佛在抱怨自己的无能和胆小：“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选择，仔细想想我也蛮自私的，一直想让他跟着我自己的想法走，我喜欢他也想让他喜欢我，而看到他跟其他女生走得近就会很不开心，这些事情本来他也没有义务顺着我的心意走。”
“沫沫，你是不是想放弃了？”
柳诗诗收起苦瓜一样的脸，正色道：“你可要想清楚，不管你放不放弃，在这种情况下你要选择用怎样的身份面对他。”
“就用普通青梅竹马的身份就好了，不会干涉他的想法，不会干扰他的选择，他需要我帮助的事情我帮一手，他需要倾诉的情况我听着，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就分开，最后慢慢变成普通朋友关系什么的………”
“那你呢？”
“我？”
李沫苦笑：“我只希望他能一直在心里留那么一小块属于我的位置，能记住他还有我这么一个青梅竹马，最后永远不要发现我喜欢他这件事，就行了。”
“你………是认真的？”
张婉婷都听愣了，这丫头虽然一直被唐哲气得二死二死的，但一直都挺乐观的，没想到短短半个月没见，酒已经悲观成这样了，唐哲那家伙到底做了什么事儿才能把李沫气成这样？
“那不然呢。”
李沫有点不想说这个话题了，本来一直以来就憋着一口气，被张婉婷这么一追问，委屈一下子全部就出来了：“他不习惯跟以女生身份的我相处，在他眼里他的发小兄弟已经不见了，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又任性又麻烦，随时都会耍脾气还会对他拳打脚踢的青梅竹马，他自己其实也一直憋着一口气没出来，我也没有办法继续完全把自己当男生，把他完全当做兄弟，最重要的是………”
说到最后，声音开始有些发颤：“如果被他发现我喜欢他的话………他可能再也不会跟我打交道了………”
他会觉得她变态的………
一个没留神泪珠子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一直到柳诗诗拿纸给她擦了擦，她才反应过来。
原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哭过了，没想打开这么多年来再一次流眼泪是因为唐哲。
丢死人了………
“超！别说了！这小子现在在哪儿？姥娘这就去砍了他！”
“喂喂喂冷静啊！”
“嗙！”
“啊！”
“你还嫌不够乱是吧？”
李沫拉了半天没有拉住，最后还是张婉婷出手，对着柳诗诗的头顶就是一下狠的，直接跟打地鼠似的给柳诗诗当场给打回了座位。
“………李沫，虽然跟你熟起来的时间并没有多长，但我发现你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对于你的想法我没有资格指手画脚，但作为朋友我还是要劝你多想想，多跟他聊聊………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们倾诉。”
换成以前，张婉婷打死都不愿意相信，那个秀秀气气身材矮小，但整天惹事打架的男生，其实却是一个很可爱，很单纯，心思十分细腻的小女生。
而正因为这样，她的内心才更加容易受伤，以前也是一样。
只有将自己柔软易碎的内心用暴力和凶恶，或者用任性与娇蛮层层包装起来，才不会受伤。
初中时候的柳诗诗就是这样，而现在的李沫………也是一样。
“嗯，谢谢你们。”
时间差不多了，陪她们疯了那么久，肚子里的委屈也倒了不少出来，李沫原本一直以来有些沉重的内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要不我们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
站起身，拒绝了柳诗诗的建议，李沫摆了摆手：“我去找唐哲，他就在这边的网吧，我妈妈和他妈妈叫我们一起回家。”
“果然我还是得去揍他一顿。”
“别闹事了！回家！”
一把揪住再次突然兴奋起来的柳诗诗的耳朵，张婉婷一边把她往前拉，一边跟李沫打招呼：“早点回家，注意安全，拜拜。”
“嗯，拜拜。”
李沫挥挥手道别，随后叹了口气，转身往反方向走，很快就来到了唐哲所在的，她自己以前也来过不少次的位于广场边缘的网咖。
大年三十，家附近的网咖人满为患了，你说搞不搞笑。
而可能是看到了柳诗诗这家伙实时发的朋友圈，本来换了那附近网咖的这货最后又换到了这边来。
这不根本就没怎么玩到嘛，跟朋友开黑一会儿换个地儿。
“哒哒哒哒——”
走进熟悉的楼道，然后上二楼，许久没来，网吧这里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但最大的变化就是她成了女生，以及也没有了什么来上网的欲望。
“唔………”
还是那个明明写着禁烟但却还是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儿的大厅，李沫微微皱了皱眉，但好歹也是以前来过不少次的选手，很快习惯，漫步在明明是过年但却意外热闹的网吧里，左右望着，试图找到那道想找到的身影。
不过对方并没有坐得很隐蔽，李沫很快就看到了。
在一个偏后的卡座，尽管背对着，但李沫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走进，还能听到正在语音的唐哲时不时发出两声嚣张的笑和满嘴国粹。
看来真的挺开心的，这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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